“小没良心的!”江崖霜摇了摇头,笑骂着亲了亲儿子的额,把鸡蛋羹递给苏合,对妻子道,“我带他回屋去收拾,我也换身衣裳。”

    他从江景琨寄养过来起,没少给妻子打下手,迄今中侄子外甥儿子的招也不是一次两次了,此刻虽然有些郁闷,但还是很淡定的回屋把江景琅交给渠妈妈清理,自己去浴房草草洗了洗,换上干净衣裳——出来时秋曳澜已经回到屋里了,庭中的屏风跟软榻也已经撤去,见状便问:“孩子们呢?”

    “晒得差不多了,看他们都累了,就让乳母带回屋里去。”带孩子实在是个力气活,秋曳澜算是身体好了,就陪三个孩子晒了会太阳、喂了会蛋羹,此刻竟也有腰酸背痛的迹象,正叫苏合拿锤子给自己慢慢锤着。

    江崖霜挥手让苏合下去,自己拿了美人锤给妻子锤肩,道:“今日碧城去找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为了阿杏跟我哥哥的事情?”秋曳澜问。

    “不错!”江崖霜颔首道,“义兄跟庄表妹的婚事,就在四月里。他们两个反正如今都在京中,两家长辈也都在堂,还不是头一次办这样的大事,倒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
    秋曳澜沉吟道:“我娘家虽然没什么长辈可以搭手了,不过阮伯是跟随我外祖父多年的老人,对于这些人情世故,不敢说面面俱到,但也不会失了体面,叫欧家为难!”

    “不是说这个。”江崖霜解释,“欧家你也知道——只要兄长真心待阿杏,虚礼上头加一点减一点,他们是不会计较的。主要是北疆开战,荆伯那边传回消息,说西蛮似乎也有异动,若是如此,兄长不可错过立功机会,怕是要误了婚期!”

    “这样啊……”秋曳澜皱起眉,“这个还真不好说,毕竟哥哥年轻,想要服众,最简单迅捷的方法就是军功……这事儿还真难办了!”

    夫妻两个商议了一阵,对于这种不可抗力的意外也是束手无策。总不能为了按时成亲,让秋静澜撇下一切回京吧?假使他们愿意,秋静澜也不是这种人。

    “索性他们的婚期在八月呢,到时候真的要耽搁了再说吧?”最后还是只能先放着。

    江崖霜又说起帝后:“自皇后入宫起,陛下每晚都宿在贝阙殿,四姑说他们很是恩爱——就算陛下只是做给四姑看的,但相处久了到底也有真感情了。”

    秋曳澜哼道:“皇后受的委屈也够多了,也该她过几天好日子了!”

    “若能生下大皇子可以省却不少麻烦。”江崖霜沉吟道,“若是公主,以后再有皇子,终归东宫是优先考虑的。不过,这回若是公主的话,明年徽芝入宫,怕是要起念头。”

    “她起念头,也得自己有了身孕,还得是皇嗣。”秋曳澜平静道,“那时候不定皇后又怀上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