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孟敏煞白着脸,冷笑着道:“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丧心病狂的心思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会就伯母一个人在,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。”秋曳澜翻脸好比翻书,刷的一下沉了脸色,冷冷的道,“不是路氏毒死我母妃又害了我外祖父,还想对我赶尽杀绝,逼得我走投无路——我会这么豁出去?!合着你们不给我活路,我竟还要一直毕恭毕敬伺候着你们?醒一醒吧!也就是我父兄福薄,不然他们当中但凡有一个还在,就算我祖母不在了,你们上赶着做低伏小讨好我,还得看我心情肯不肯理呢?!”

    她冷笑着睨了一眼杨王妃,“我在王府这些年,吃用全是我母妃的,抚养我的名头倒是你们!是王府!这个也不计较了,且不想想这些年来你们怎么对我们的?纵然当初我祖母对你们不好,又关我母妃和我什么事?凭你们这些年来苛刻我的地方和程度,我坑死你们那是理所当然!”

    杨王妃咬着唇,忍不住道:“那你现在还来给王爷出主意?”话音未落就被秋孟敏扬手一个耳光,掴得扑倒在地:“毒妇!你还真听进去了?!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想问下她到底打什么主意而已!”杨王妃多年来一直争不过路老夫人及秋语情,就是因为丈夫太过偏心,也习惯了被秋孟敏落面子,但当着侄女的面挨打还是第一次,又伤心又委屈,禁不住喊了起来,“我何尝说过要按她说的做?!”

    秋曳澜看着他们夫妻反目,眼底划过一道意味深长的笑:“秋孟敏如果真的铁了心不肯用路氏来换他的王位,何必反应这么激烈?他越对杨王妃震怒,越说明他的动摇!”

    这也不奇怪,秋宏之跟秋寅之现在都不足以撑起西河王府的家业。内有秋曳澜步步算计,外有皇后党虎视眈眈。秋孟敏迫于局势不得不请求辞爵,这一辞爵,没准就是家破人亡产业旁落的开始!

    就算不为自己,他也得替子女想一想吧?

    不过秋曳澜没有说破秋孟敏的这番心思,而是施施然道:“主意已经出了,要不要采用,伯父伯母商量就是,我呢,就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她才出房门,一只天蓝釉环耳方瓶就在门槛上砸了个粉碎!

    “郡主!”等候在外的苏合一惊,忙问她有没有被伤到。

    秋曳澜不在意的道:“没事,冬天衣服穿的厚。”

    看向康丽章,“你居然还在这里?”“表妹进去前没发话,我怎么好不打招呼就走呢?”康丽章忙赔笑。

    秋曳澜玩味的看了眼这个能屈能伸的表姐,掠了把鬓发,凑到她耳畔,轻笑道:“你在这里最好,有件事儿得托你去办一下。”

    片刻后,后院明堂里,路老夫人脸色铁青:“她要我去见她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