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晚抿唇笑了笑,把话说穿,“我不是在说气话,挑拣完补品,我还要上楼收拾行李,明天中午就得坐火车走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明中午就走?你票都买好了?”沈明娟先一步嚷出声,“老爷子知道吗?他们同意吗?”

    王妈面露担心,替陆玉珠讲出没拉下脸皮又想讲出来的话,“在家住得好好的,你一个人带孩子去南边做什么?去了那边谁照顾你们?”

    “而且马上要到中秋了,去了南边怎么过节?再说了,你想吃什么,想喝什么,哪有在家舒服自在?”

    陆玉珠是心里有些疙瘩,加上大女儿在旁边说了些小话,那点积压的不舒服拧成了结,憋着总感觉窝火。

    她也知道怪不到虞晚头上,丈夫离世是意外,可在这个家里,她又能怪谁?

    又可以去怪谁?

    陆玉珠心里还始终憋着一股怨气,怨恨老天爷不公平,怨恨命运无情,更怨恨独独只有她守活寡。

    她没办法自我开解,想找个地方发泄,依虞晚的聪明劲,她就该多体谅体谅,等她顺了这口气,后头自然会补偿她。

    可虞晚这样硬头硬脑地说搬出去住,让她这个长辈怎么拉得下脸皮说软话?

    虞晚慢条条地喝完一盅燕窝,拿手帕擦了下嘴角,起身走到王妈跟前,笑道:“王妈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这会儿还是陪我去仓库拿补品。

    要耽搁时间久了,虫虫可该闹腾了。”

    王妈瞟了眼陆玉珠,暗示她开口说话,可还不等陆玉珠做好心理建设,拉下脸皮放低婆婆身份,虞晚已经连推带挽着王妈去了仓库。

    两人一走,沈明娟飞快挪了下屁股,挨着她妈说小话,“妈,你怎么也不跟着劝一劝?”

    她语气有些怨怪意思,“要是虞晚真去了南边,等明礼回来知道你拿他心头肉当保姆使唤,不得跟你吵翻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