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到第二天头几个看诊号。

    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一点,虞晚付了挂号费,转头去了国营饭店吃饭,吃过海鲜面条,想着下午还有空闲时间,又去了一趟供销社,买了些饼干和水果罐头。

    当晚住在茂名招待所,次日天亮,虞晚吃过早饭再次去了医院看伤,她虽然是头几个看诊号,前头看病的人却比较慢。

    等了快三个小时,眼瞅着喊她号进去,屁股刚坐下,遮挡门的布被掀起。

    走进来一位身穿海军条纹短袖的男同志,“费医生,麻烦你帮我这边先看一下。”

    临时来了个插队的,虞晚没吭声表示抗议,默默挪屁股坐到墙边等着,因为进来的男同志,正是她昨天离开湾舟岛,匆匆瞥了一眼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昨天她没想起来是谁,就感觉这人面熟,现在再撞见,虞晚一下记起来了。

    他是西昆那个会种花的勤务兵,三年前,她跟沈明礼才结婚没多久,到西昆当晚,发生了一件政委枪杀案。

    为了找出凶手,当时来了许多人查找线索,这人就是其中之一。

    庄一诚背对门口坐下,掀起衣服下摆,露出腰上缠过的纱布,费医生似乎不是第一次见,看到纱布上的血,隐约有些担心,“去里间躺下。”

    他又对后面靠墙坐的女同志说,“后面这位同志,麻烦你再等等,午饭前一定帮你看手腕。”

    里间和坐诊桌,只隔了一道医用屏风。

    医用屏风上下不遮挡,只有中间每扇蓝色纺纱起遮挡作用,经窗外光线一照,能很清楚看到里间情况。

    快到中午的太阳,光照几乎射进大半个屋子。

    虞晚一直抱有的警惕,在看到手敲床沿的影子时,瞬间提到最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