蓦地,想起高中那年,妈妈买过桂花味道的香薰蜡烛回来治头痛,据妈妈说,他们这一家族的偏头痛都蛮严重的,已经去世的姥爷、和家里断了关系出国打拼的表姨,都时不时会犯偏头痛的毛病。

    “我一个好好的唯物主义者,都被这病逼到去信通灵师的话买香薰的地步了,真是可悲呀。”

    妈妈一边摇头,一边点燃香薰蜡烛。

    然后很快就因为受不了那浓厚的味道,把它给熄灭了。

    然而,客厅里已经弥漫起浓郁的香气。

    即便聂莞这种对香气并不敏感的人,也觉得有些难受了,飞快把手里的数学题算出来,推开门问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妈妈一边给她和邵文君道歉,一边打开窗户让味道散去,嘴里嘟嘟囔囔。

    “你们说奇不奇怪,桂花的味道再浓我也不反感,可是这些香薰呀香水呀洗衣粉呀之类味道里的桂花,闻起来就觉得难受得很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说,会不会是因为生在枝头的桂花是活的,香气也是活的,所以闻起来总觉得温暖。烤香精模仿出来的香气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,所以就难闻了。”

    妈妈竖起一根食指在太阳穴边,仿佛那附近有个思想的小灯泡被她点亮了。

    邵文君却大翻白眼。

    “一看就是没什么化学常识和生物常识的文科生的矫情发言,妈你是从哪学的?”

    “啧,这可是妈妈一瞬之间思想闪光的结晶啊,你居然这么小瞧我。这实在不利于我们的家庭和谐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来就有点偏头痛,你还打击我的自信心,万一我一言不合直接从窗台上跳下去,你爸因此责怪你,你精神恍惚也失足追随我而去,然后咱俩迷迷糊糊重生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聂莞难得和邵文君一同露出了无语的表情,妈妈却越说越来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