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栓子靠在推车上数银子,呼吸间再次闻到那让人上瘾的肉香。

    盯着自家的黄牛看两眼,到底舍不得吃牛肉。

    那边,晏轻舒将煮的一锅苦涩的药给卖出去,抬眼对上大宝跟小山复杂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看什么?”她问道。

    小山撅着嘴唇,舌头还有些大,拧不过来一般,他说:“那药苦死了,是怎么吃到肚子里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偷吃了?”晏轻舒有些想笑。

    小山抿了抿嘴唇,他只是尝尝味,尝味儿的事儿怎么能是偷吃。

    但是那药,真的太苦了。

    比黄连还苦呢。

    “良药苦口利于病。”晏轻舒随意说了两句话,视线落在小妹身上。

    小妹对杀猪宰鸡特别感兴趣,今儿的汤药换来两只老母鸡,按着晏老太的说法,这母鸡再养一段时间还能生蛋。

    晏轻舒直接摇头:“吃了。”

    兵荒马乱的,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。

    谁晓得意外跟明天哪个先来呢。

    而且,家里人这般连轴赶路,身子跟不上,那一切都是白费,日后的生活应该如何,那是安稳以后应该考虑的,至于现在,就想想怎么让自己活下去就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