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她抬头看向面前人时,面前人五官清晰,双目含笑,却无悲无喜地看着自己。

      不过是十七八的少年僧士,却给人一种看破尘世,了然透彻的高远感觉。

      “大师,方才是你救了我吗?”刚才马儿会突然停下来,她猜除了眼前人,再无他人出手,声音中带着感激,双目澄亮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  “女施主无需挂怀,贫僧不过是刚好路过,顺手而为罢了。”白衣僧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,微微弯着身子浅笑回应。

      不是谦虚,也不是无所在意,而是带着一种贫僧分内事的口吻,许是这平和的语气,无端让人心安。

      在现世时,楚倾颜居住的那一带都是信仰佛教,每到节日,高香不断,但是她亲眼见过身着僧衣却出入********的佛门子弟,所以一度对佛门子弟无感,觉得不过是披着佛衣的平民百姓。

      可是如今见到这人,楚倾颜才知什么是佛门高士,她心里涌起一股敬畏,神色也肃立,“无论如何,还是多谢大师出手相救。”

      对方浅笑,然后对她点头道,“女施主客气,此刻贫僧要先医治这匹受伤的马,请恕贫僧不能和女施主多聊。”

      楚倾颜连忙摆手,“大师请便,不用顾忌于我。”

      “阿弥陀佛。”清音再起,白衣僧人转身面向垂头的马儿,伸手入袖子里,拿出一罐白玉瓶,打开木塞,将里面的药粉洒在马儿有些狰狞的刀伤上,马儿疼得高抬前蹄,却在白衣僧人的轻声安抚中,渐渐又柔顺了。

      楚倾颜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腕间挂着一串佛珠,古朴无色,却随着他的动作而在他的腕上滑动,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,也许是一串普通的木珠,只因为戴在他身上,无端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。

      不好一直盯着人看,楚倾颜移目看向马儿,却在看清上头的伤口时,心里浮起一抹自责,若不是因为她,马儿也不会受伤。

      许是察觉到楚倾颜低落的情绪,白衣僧人顺着马儿的鬃毛,开口道,“一切有因有果,女施主不必自责,若是因为他人的错误而归咎于自己,心便不得安宁。”

      楚倾颜自是知道他在安慰自己,感激道,“谢谢大师。”

      时间好似因着他的动作而被放缓,楚倾颜有些好奇,这样灵秀的人为何入了佛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