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熙笑得直喘,丝毫不担心:“能怎么说,兵来将挡,水来土淹”

      他能耐我何!

      绿桑不再出声,却目不转睛盯着她看,云熙教她瞧得心里发毛:“我脸上有脏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  “没,没有……”绿桑呐声道。

      前者警觉心乍起:“我今日与平日有何不同吗?”

      “……非说哪不同的话,可能是姑娘今天笑得格外开心些……”

      “……”这?!

      云熙肃了下态度,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:“死过一回,想通了很多事,郁郁活着也是一日,开心快活也是一日,与其整日里哀思忧虑……”她敛了神色,又似是安慰自已:“不如既来之,则安之,爽快过活,毕竟世间大多苦恼之事,追根究底,不过是庸人自扰而已……”

      未曾想自家姑娘闹这一遭,倒比从前通透,绿枝、绿桑喜极而笑,绿枝道:“姑娘现下这样多好!”

      绿桑稳重,记挂着乔老爷还要问话,顾不得多言,催促绿枝给姑娘静面,妆发,自已则忙着替其挑了一身颜色清雅的半旧襦裙。

      收拾利索,云熙瞧着铜镜里那张分明不是自已,又的的确确是自已的嫩脸恍惚的发了一会子呆,肤质细腻莹白,发如流瀑墨云,梨涡含嗔,眼角带俏,所谓“娉娉袅袅十三余,豆蔻梢头二月初”,大抵如此。

      绿桑看了又看,确是妥帖了,张罗着急急出了门。一出院门,云熙就借口风大,躲在绿桑身后,一路跟随她到了前院,院门是规正的花岗岩彻成,于高处悬着一块牌匾,上书“安桂园”。

      二人入了院门等通报,绿桑替她顺了顺襦裙的折边,声音极低的嘱咐:“别害怕,到底是亲亲的姑娘,一会给老爷好好认个错,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  虎毒不食子在哪里都经用的吧?!

      云熙轻轻点了下头,紧了紧手里的绢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