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清辞低头逗弄唐皎怀中的猫儿,手指修长,揉弄着猫的后颈,猫儿一时享受地眯上了眼睛。又用另一指头指着别处,画了个圈,“两日前,浑身穿得雪白团子一般,蹲在角落看着那儿书的人真的不是唐姑娘?”说着又从腰间拿出她卖给书铺主人的画,上面还有着她的花押。

    画上的小倌长相阴柔,一个个穿的……怎么看都登不上大雅之堂。这……是她暗地卖给掌柜的图,听说后来还卖了个好价钱,原来买主竟是润世子?!

    又听到魏清辞揶揄,“良家姑娘是不识得这些,想是韦某眼拙。早就听闻唐府千金是个品行端正的好姑娘……”话一说,就看到小人儿把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缓缓又道,“是好姑娘,却不是正经人……”

    唐皎听了一时羞极得脸通红,要去夺画,无奈人小腿短,比他矮了一大截。方才受惊,又觉寒气入体,连连咳嗽了几声。

    小姑娘抢夺画卷得时候,魏清辞闻着唐皎身上有着细微酒气,拧了眉,“方才喝酒了?”他看着唐皎咳嗽声重,一幅病未大好得样子。

    她记得上辈子,自己虽对这位世子夫君了解不深,却也知道这是位极好洁的主儿。想着方才饮了酒,酒气未消,便自觉地离魏清辞远了些。

    “全靠汤药吊着的身子,更是该爱惜养着。”魏清辞不嫌弃小姑娘,又把伞靠她近些。

    唐皎听了他的话,心下一怔,只觉得语气像极了阿父。未觉得自己和他有多熟络,一双无话,指头缠绕着手绢,打着转儿……

    这边,余容见唐皎不见了,心上着急,赶忙找到池听鹂,派人去寻唐皎。

    “皎皎!”沈余容提着裙摆大跑向着唐皎方向来,后面还跟着唐澧和池听鹂,“可急死我了!方才瓦子里人多,我一回头就不见了人影儿,又听到有人纵马,就怕你伤着!”

    唐父唐母跟在后头,一个个提着灯笼,围着唐皎从上到下检查了一边方才作罢。

    唐澧看着魏清辞,又听唐皎说是魏清辞帮了他,嘴里不时说上一句,“今日多亏韦先生了!”

    感谢了一番后,又怕天冷霜重,赶忙让人护着唐皎,乘轿回了府……

    冬日天短,白蜡燃了一夜。

    琅玹睡在唐皎屋外一宿。府中人都知道,自打姑娘病了后,常常梦魇,在梦中还娇娇地喊着不想吃药,奶白的肉肉上染着泪痕,看了让人心直揪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