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和帝特许了内廷宫宴不必穿官服来,丞相便一身云锦长袍,光滑的绸面上用金丝绣着白泽瑞兽,乌发用一顶白玉冠高束,整个人看上去既清冷又俊朗。

    这般重大的日子,平日滴酒不沾的崔锦之,也迫不得已地喝了几杯清酒,素净的脸上微微泛着一抹浅红,更添明艳。

    坐于席间后方的官员女眷,瞧见对面丞相眼角泛红的模样,都忍不住羞了脸,更有大胆的,视线便直直地落在崔锦之的身上,好久都未曾移开半分。

    祁宥看得心头一片烦躁,面上也控制不住表露出几分,吓得原本高谈阔论的官员都磕巴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四殿、殿下,可是臣方才有哪句说错了?”

    少年很快遮掩好情绪,举起酒杯道:“自然没有,不过是大人之言说得宥心中感触颇深。”

    说完,便痛饮一杯,看得那官员更是受宠若惊,连忙也跟着一口气喝光了。

    祁宥应付完眼前这人,才注意到崔锦之面前已围了不少人了。

    平日里丞相看似平易近人,实则淡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,许多人有心结交,也不敢太明目张胆,如今好不容易抓住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,众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,将崔锦之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这下祁宥连衣角都看不到了!

    他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,看着上首乐呵呵的令和帝,站起身来朗声道:“父皇万寿,儿臣特意献上一礼。”

    丝竹声停了下来,原本站立的众人皆安静下来,找了个地方坐下来。

    崔锦之缓缓吐出一口气,总算走了,又看向大殿中央的少年,无奈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用她准备的礼物,来解她的围,这个臭小孩,越来越精明了!

    只见丰神俊朗的少年拍了拍手,三四个小太监抬着一副盖着红布的长六尺宽五尺的木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