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难道是另一个时空?

    那我还是我吗?

    当玄天芙意识到这个问题时,一身冷汗顿时浸透了她身上的衣裳,她顾不得还在伤中,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身子歪歪倒倒地倚在墙上,拽住身上的棉被往下扯,撩起衣裳,目之所及之处,已经与前世的自己完完全全不同。

    原本精壮有力的手腕此时纤细若初秋荷田里未长成的玉藕,素手柔荑,嫩笋春葱不足以媲美,一双颀长的秀腿氤氲着光泽,多一分则肥,少一分则瘦。

    玄天芙动手捏了捏自己的腰,果真是“盈盈一握楚宫腰”,呵瘦的连两侧的肋骨都被勒了出来。

    往下看,胸部微微隆起,看来还是个稚嫩的孩童。

    玄天芙动手解开缠着的绷带,只见几十公分长的血口狰狞地横贯整个腹部,方才大幅度的肢体动作把结痂处撕裂开来,翻出粉红的嫩肉,鲜血从伤口处渗出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结成珠,滑落到被褥上。

    玄天芙环顾了一下四周,没有发现镜子之类的东西,突然,她视线定在床边的那个搭着毛巾的水盆上,她挪动了一下丨身子,半坐半卧着,一侧用左手肘支撑着上半身,另一侧用右手把盛着水盆的木架移过来。

    凑上前,只见水里那人大约十三四岁的模样。

    峨眉粉黛,如雨后春山又似晴空弯月。

    前世清冷的凤眼依旧,但却镶嵌着两颗带有水汽的乌黑双瞳,乍一看,比无边夜空还深邃,比混沌深海还迷离。

    长长的睫毛低垂着,在下眼睑投射出一道淡淡的阴影,眨眼间,欲泣未泣,像极了清晨悬挂在竹叶上的朝露。

    可惜这我见犹怜的双眸硬生生被浑身孤傲的气息压制了下去,外人一瞧只觉得凛冽如冰泉,颤得人心里发毛,哪里还能联想到美人泣泪。

    小唇线条分明,可能是犹在病中,发灰发白干裂起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