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含之拖着残躯坐上椅子,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,“许久不见,侯爷安好?”

    谢长瀚坐在他对面,语气沉了下来,“含之,你怎么会?”

    沈含之眼神黯淡,“一名逃犯要安稳活下来,境地还能好到哪里去。”

    而后,又是长久的沉默。

    李晟虽不识这沈含之,但是谢长瀚他是信的,便说道:“在青门狱中,你曾和本将军说蓟罕关一战有隐情,需得本将军唤来忠勇侯才肯吐露实情,而今还有什么令你欲言又止,讳莫如深的!”

    谢长瀚见沈含之脸上表情阴暗不明,便问道:“李晟,你是怎么寻到含之的?”

    李晟便将前因后果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:“前些日子,禄浮山剿匪,峥州官府在一群土匪中发现了沈含之,他身上有军营的标识,便将人移交到了末将那里。”

    说完,李晟看向沈含之。

    沈含之狠狠地咬了咬唇,说道:“这东陵除了匪穴,哪里还有在下容身之处。”

    李晟出声讽刺道:“你若不是贪生怕死出逃蓟罕关,如今又何需如鼠辈般苟且偷生。”

    沈含之苦笑了一下,“青门使大人不必激我,在下这条命是蓟罕关十万将士换来的,就算苟且偷生,在下也要顽活下去,不然怎能对得起我兄长沈翡临终之嘱托。”

    谢长瀚问道:“既然蓟罕关一战有隐情,你又何故蛰伏在暗处多年不肯发声?”

    沈含之眼神中满是疯狂,仰天大笑:“只要那狗贼一日还坐在那皇位上,我蓟罕关十万将士一日都不能沉冤得雪!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谢长瀚和李晟仿佛被雪水泼了一身,全身发凉。

    忠勇侯府,飞云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