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色长衫就完全消失在了殿门处。

    传闻中身子孱弱难愈的皇子迈着无声的轻盈步伐,探过纤瘦白皙的指节,取过了桌案上搁置的一卷香烛冥纸。

    明明只是走向了内殿,人影却莫名消失在了视线中。

    只余留下一声淡漠柔和的叹息。

    “时日到了,莫忘祭奠亡人。”

    偌大一个前殿变得空空荡荡,唯有一个兰情能听得清晰,面具下的眉眼没有波澜,只是顺而面向了门外,无声守住了殿门。

    仅三四步的通道格外狭窄,让身形纤弱的三皇子处在其中都存留多少空余。

    昏暗的视线里连同温度都趋显出了冰冷,过久的封闭使得他鼻腔里钻入了灰尘的味道,有种不似阳世的压抑。

    也仅有手中攥着的纸张还散发着淡淡外界的余温。

    叫他才能清明此时自己并不是已经一脚迈进了鬼门关。

    长衫或许在迈步间已经沾了尘,如同早已尘封的记忆落了十几年厚重的积灰。

    借着手中攥着没有多少光亮的火折子,三皇子抬手点燃了边角处的油灯。

    又借着乍燃噼啪作响的油灯,点燃了手中的冥纸,在不能看的清晰的光线下。

    升起了唤作“唏嘘”的轻烟。

    就那么抬步走到阴暗角落处,席地坐在了看不见的积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