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抿着唇也没说话,扭头又朝着跑了的人追。

    暗八在原地看着他追过去,对身边东卫嘀咕的“小十这脾气可有的受”没应声,沉默中又将视线转向了卧房。

    萧争方才进了屋,好一会儿都没动静。

    踟蹰片刻暗八抬步也走向了房门,进门看见萧争捏着一根像是从腕弩上拆下来的长针走神。

    眼前还放着已经研磨湿润的砚台。

    萧争端详着那细细针尖片刻,捻着沾了几下墨水,暗八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竟然用沾了墨水的针扎自己手背。

    就戳那么一下,萧争“嘶”了声,暗八走过去扯着他护腕看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?”

    就见萧争擦了擦手背上沾染的墨迹,用指腹轻轻一蹭,什么明显印记都没留下。

    “这得多疼。”

    扎一根都疼,若想留下那鲜红的痕迹,究竟要疼多少针。

    在蓝承衍还没有记忆的时候,或者说,在他还未诞生在这世上时,他那从天而降的母亲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根针。

    萧争不忍心坦白,不忍心将这种真相也像是针一样再次扎进一个少年的心里。

    蓝承衍是个不知情的可怜人。

    不知情,被哄骗着,蒙蔽着,执着了太多的仙人之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