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想,这名字确实很用心良苦,是父母仅有的盼望,只希望儿女能好过一些。

    白先生才刚展露几分笑意,耿直的府医犹犹豫豫的又秃噜出来一句。

    “先生,是因为我小时候常生病,吃药怕苦十分难喂,我爹一气之下将名给我改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叫不苦……”

    “每次喂药前便得先喊一句……吃药了,不苦。”

    他刚说完,不远处忙碌的下人全没忍住笑出了声,又生怕惹了祸似的立即噤声。

    接着忙碌起来,院里的气氛却无形有了那么点轻松。

    府医脸色愁苦,心觉果然自己这个名字实在太随便,原因也太丢人,每次他也从不会提起自己名姓。

    府里识得他的人,也全都尊敬称他一声薛大夫。

    这下完了,往后还不成了浣衣洗菜的笑谈。

    别人笑没什么,就连白先生刚扬起来的笑容也整个僵在了脸上。

    笑也不是,不笑也不是。

    但他又实在不想对先生撒谎,自己本来也不是多有学问,偏装出个满腹经纶的出身,若哪会儿露馅岂不是更让人反感。

    也正因为他自小总是身子骨孱弱,常年喝药,最后就直接被送进了医馆。

    半当学徒半瞧病,自然而然也便入了医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