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绛逆着人流走,显然这些居民刚从玛莉亚的产房出来,医生似乎是进入小镇居民的家里为孕妇庆生,重绛不动声色地往前走着,终于靠着居民的逆向指引,顺着巷子来到了医生的诊所。

    肮脏的环境令人发指,重绛不得不忍受着地面上血污的脏水、粪便、以及一些不明液体混合起来的杂乱味道前行,她站在医生的门前,无比怀念自己曾经生活过的整洁环境。

    怪不得有瘟疫,粪便屎尿混杂在一起,老鼠扎堆,谁不患鼠疫啊?!

    此时此刻日落西山,不知为何,小镇里忽而像是被人摁下了暂停键,一切生活的动静都停滞下来,周围的声音骤然消失,只剩下负面的风,夹杂着阴冷的气息,让人不由得感觉到阵阵荒凉。

    气温或许已经有些低了,森森的寒气似乎穿透了衣裳扑在肌肤表面,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    重绛毫无说服力地安慰自己:没事,这很正常,毕竟临近傍晚时分,大部分人都去吃晚饭了,这里没人,看起来冷清,所以让人觉得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屋门并没有全然关闭,一个瘦高的黑影在屋子里活动,似乎是在收拾着什么。

    重绛透过开着的门,呆呆望了许久,悬着许久的心在里面的人转身的那一刻,终于死了,死得明明白白的。

    题干中的瘟疫,医生,再有就是这副装束。

    ……真的是疫医。

    黑色的宽沿礼帽,大约30cm长的皮革状鸟喙占据了大部分的面颊,眼睛的位置是两片玻璃——然而什么都看不见,镜片里黑漆漆的,里面像是有黑洞。

    他约莫一米九的身高,风衣长到了足以遮蔽到膝盖,穿着紧绷的长筒马丁靴,从头到脚几乎都是纯黑的,拿着一根一米三四的长手杖,看起来绅士无比。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门口窥视,他站在屋子里缓缓转过身来,漆黑的镜片泛着光,他只是静静看着,没有说话,却无端地极具压迫感。

    重绛不自觉地掐住掌心,硬着头皮上前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好。”

    承心而论,她其实是很喜欢疫医这个设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