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请颜兄坐下了!倒甚大的架子!这里不是你颜家!谁许你这样放肆起来?谁又与你这样相熟了?!”不想高易雸一句冷冰冰的话出口,倒叫颜予轩尴尬难堪起来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,整个人定在半空,不由得心头火起。

      “就算是个犯人,也要叫坐叫给口水喝的吧!”颜予轩不管三七二十一,坐得飞快,又自管自倒了杯茶,咕嘟喝了下去。

      谁知高易雸二话不说,上来就将他手里茶碗打落,只听得“豁啷啷”的一声,茶碗落在地上打得粉碎,颜予轩一件天青sè步步高升团花灰鼠皮袄,亦被淋淋漓漓的泼得全是茶水。

      颜予轩怒火冲天而起,一出手便将高易雸推开,后者不妨他竟动手,身子向后一个趔趄,几不曾栽倒。

      “你竟敢动手!”高易雸怒喝。

      “难道不是你先上的手?!”颜予轩火极。

      高易雸将身子立定了,稳了稳神,随即飞扑过来,颜予轩更不示弱,二人随即纠缠在一处,厮打起来。

      “你这不知死活的混帐小子,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!”

      “别嘴里扯混!还不知是谁教训了谁!今儿见你见识小爷的厉害!”

      “我呸!”

      “看你再嘴硬!”

      蝶儿正在外头呆坐,忽听得屋里动静大了起来,且有高声喝骂,又有凳子落地的声音,最后一声轰响,紧随着就是一阵玎玲咣啷,想是桌子倒了,碗碟俱碎。

      蝶儿吓得hún飞魄散,不知里头出了何事,从地上爬起来,跌跌撞撞就冲进屋里去,不想刚进去,人就傻眼了。

      高易雸和颜予轩二人皆如斗败的公鸡,身上一片狼籍不说,脸上各自挂了彩,颜予轩手也破了,正向下滴血,高易雸嘴角则明显裂了个口子,看来是中了一拳。

      “三爷!”蝶儿愣了半天,总算说了句话来,只是身抖心颤,不免带上了哭音,随即人就扑了上来,只是见其到底都有伤,一时不知该顾哪里为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