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玉心中亦是痛快极了,说实在的这口气她也憋了好久了,今日若不是孙氏自己找上门来,她还不知要忍受到什么时候,这回好了,恰正似,长久便秘之后大泄,郁结全消,闷气皆无。

      “酒儿,烧锅!再告诉你们件好事,今儿咱们有酱兔子吃了!”闻得书玉此言,小院里顿时就是一片欢腾。

      “柱子你再去山上跑一趟,请你大叔下来,咱们这里胡吃海喝的,可不能亏了他老人家的肚子,就说我的话儿,惹气的麻烦叫我赶走了,请大叔下来,用些酱兔腿子肉,还有新鲜番茄汤,和刘妈妈抻的索饼呢!”

      书玉一声吩咐,柱子跑得飞快,酒儿看呆了,直说就将阿宝放出来,只怕也赶不上这速度,倒叫良儿听见笑了一场。

      这里众人备饭,酒儿就问书玉,这酱肉是蒸还是煮?

      “当然蒸来吃,那头还有几个茄子,你去切了,一会就用这兔子酱汁一并蒸出来,配上蒜泥,那味儿一定绝了。”书玉边说边偷偷向喉咙里咽着口水。

      这里正忙,那头柱子与老九根就回来了,刘妈妈听说二人如此之快,更比酒儿说得好笑:“想这兔肉是道金牌催命符,听见就下来得快了。”

      老九根此时心情大好,竟喜笑颜开,冲书玉扬了扬手中捏着的一把小东西。

      书玉定睛细看,见原来是叶芽又嫩又绿的鲜花椒一撮,再看柱子,也从怀里掏出不少来。

      “这是回来时,大叔特意带我去采的,听说有索饼吃,大叔有心去寻,果然在林子中间寻到一颗大花椒树,望着年岁不小,只怕有五六十年长的,枝繁叶茂的,树干就有二人包抱粗。”柱子流水似的说着。

      良儿赶紧用碗接过来,书玉笑得脸上二弯小月亮,对刘妈妈道:“妈妈今日索饼可得抻劲道了,别的都全了,就看妈妈你的了。”

      刘妈妈自不必说,手下加陪用心,面中加入蛋白,经不停搓揉之后,就快成了筋状,方才放下醒着。

      待书玉酱兔肉出了蒸笼,这里面也抻得了,蒜泥茄子,酱肉作浇头,下出面来,再现洒上新鲜花椒,那滋味,但吃进口中,清美湛香,微带麻辣,实乃汤面中之隽品也!

      面是劲道就不必说了,如今且看浇头如何,茄子新鲜也不必说,配上蒜泥,当真是清鲜甘洌,爽口无比,而酱肉,则望之柔曼殷红,晶莹凝玉,吃起来更是五蕴七香,味胜椒浆。

      汤头里虽则别无他料,却有书玉亲制之虾酱作底。这是她特意跟东平楼淘换出正宗小金钩虾米后,精工细做,调配得当,方才得了一小坛,好比鸡精一样,平时轻易不拿出来示人,今儿高兴,一碗面里挑上一些儿,整碗汤就鲜得了不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