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可觉得好些了?”高易雸见书玉用过水又剔过牙,最后从自己荷包里捡起块槟榔放入口中,方觉得有些安心,这才又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  “已是没事了,倒叫公子费心,这一会子工夫,闹出这许多花样来,竟叫小女子不敢当了。”书玉话中有话,巧笑答之。

      这高易雸哪想得那许多?再说,那时的公子哥,酒席应酬上叫几位姑娘实在太正常不过了,就家里后院摆个三四个,也是常事,哪会明白一个现代女性,对男女正等,及一夫一妻制的渴求?

      “这些许工夫,哪入得小姐法眼?潘家小姐,是京中出了名的千金之躯,小生这些只怕不及小姐当初十之又一,倒叫小姐见笑了。”高易雸答得有理,却无意中戳中二人各自心中隐痛。

      书玉沉默半日,方才镇定自若地开口:“当初忆不堪回首,只如今来说,我已不再负千金之名,公子亦可不必以当日之事,衡量今日人事。”

      高易雸本有些鼓起的兴致,渐渐消散下去,也过了半日,才接得上话道:“我知道,我父亲有负你潘家,我姐夫也。。。不过怎么说呢?各家事,各人清,有些话我说出来,你也未必相信,如今也只说一句:不如意事**,能于人言三两罢了。”www.book56.com

      书玉细琢磨这话,听意思,似乎这位高三公子对自己的家庭有些,不,是很有些不满的。

      “公子这话,难不成说有所指?”书玉双手轻摆,将自己系于腰间的汗巾儿细捻,慢慢问道。

      高易雸沉默不语,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今儿早起,母亲对自己苦口婆心的规劝:“雸儿,你如今也大了,凡事也该做个主张。你不见,又有姨娘怀上肚子了,你爹眼见又要添子。只是不管外头多少,到底只有你一个嫡出,你也替娘争口气,顺顺你爹的意思,只要你别再跟他没脸子的争执,有人处奉承他几句好话,你爹自然喜欢,这诺大家业,不怕不是你的。你只管见了他不说话,你爹心里怎么想呢?就偏疼你,也有个限度不是?你那几个姨娘,偏生又都是能人,惯会架桥拨火,也难怨你爹现在远着你了。”

      “娘!好好的又说这些做什么?爹愿意疼谁就疼谁,看得中谁就是谁,我又何必去拍那无用的马屁?左右不过如此,不必为生计着忙,一日三餐也少不得咱们。要我说,娘也放宽心些,何必与那些姨娘小戏子们计较?她们再闹上天,也伏不过娘的头去。”高易雸是一听见母亲这样的话就头疼,只得拿话来搪塞。

      听了这话,母亲果然不再接口下去,自己儿子的心性自己最了解,多说无益,只得长叹一声,罢了。

      书玉等了半日,只不见高易雸答话,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,心里有些不安,便不住拿眼去瞥对方。

      高易雸觉得了,遂笑了,道:“小生脸上,难不成写了字?小姐只不住地看,却是为何?”

      书玉红了脸,低头不看,口中不依道:“人家担心公子心头有事不畅快,公子倒取笑起人来,也罢,叫你这里吹风凉想心事去吧,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  高易雸见是如此,只当书玉是生了气,心里着慌,也京顾不得礼数了,伸手一把拉住,急道:“你哪里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