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四!什么人在这里喧哗?我早说了,有人来不见,你偏不听!这许多是什么人?怎么带到我院子来了?”候千户发话了,声音倒与他身形不符,洪亮而中气十足的。

      贵四赶紧俯下身答道:“回老爷的话,这是上回说的厨娘来了,跟着的是她的下手。本是从后门入的,可后门街上,正对着那全家老爷的宅子正在向外扩地,灰飞土扬的,咱家后门开不得,没法子,只得带他们从前头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  候老爷哼了一声,嘴里喷出一句:“全德福这家伙!有点钱就烧得慌!扩地扩地,家里多少人?要那许多地!”

      书玉听其口风,便知二家怕是不和已久,也难怪昨日那麻子要拿全家来说事了。

      候老爷睁大眼睛,将书玉们飞速扫过一遍,像是懒得再理,转身就进屋去了,却是丢下一句:“做不好,一通棍子赶出去!”

      刘妈妈大惊,过后大怒,正要开口,贵四又冲她摆摆手,小声对她道:“无妨,这句是咱家老爷的口头禅,一日总要对人说上几回。”

      说完立即向前走去,众人遂赶紧跟上,速速赶到了后院的厨房。

      进去后书玉上下一瞧,心中好感,油然而生,见眼前灶台清净,器具精洁,排放有序,丝毫不乱,一望便知往日养护得当。

      贵四见她面有微笑,便得意道:“怎么样?不坏吧?咱家毛娘子不是我吹,那是难得寻见的好厨娘,好把式!可惜她家中有事,女儿出嫁,做娘得哪有不回去的道理?且提前半年就跟老爷说好了的,老爷无法,只好放人。”

      厨房里本正候着的二个小丫头,听见贵四的话,其中一个伶俐的就笑道:“四哥说得没错,毛妈妈可惜不得在,不然贵四哥也不会这样着急了。”

      另一个更是伶俐不让人,见书玉们在此,倒会趁机拍马:“不过毛妈妈若在,咱们就见不得眼前这位了,不知姑娘,是哪位大人府上出来的?有何特别手艺没有?”

      书玉正想说,我乃三千年后穿越而来,不料酒儿抢在她前头开口了:“我们本是尚书府中人,如今流落于此,细节且不必多论,总之手艺皆是特别,你等试过便知。”

      此话说得极为艺术,且真不假,却又混沌不明,叫人摸不着头脑,猛听之下,颇能唬人,过后细想,全是废话,没一句在点子上。

      果然这二丫头道行尚浅,一下就被吓住了,尚书府呢!一品大员呢!京城里才有的呢!

      厉害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