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这栗子我就收下了,还算你家小姐知书达礼,这是她叫你送来的吧?小姐到底是要比你这个小丫头懂事多了,知道到个新地方,先得敬个土地爷!好,老太太我今儿领了情了,回去说句谢谢!”孙老太太风一样抢过酒儿手里的碗,咣啷一记,门就贴着酒儿的脸,又关上了。

      “不错,不错,酒儿你今天表现得很好!”书玉语带鼓励地拍了拍回到自己身边的酒儿,见后者脸色铁青,嘴唇哆嗦着,手亦直发抖,知道是气得不轻,正待再开口安慰上几句,喜子从后头小河挑水回来,见酒儿站在门口不动,不知其怒火正旺,漫不经心地对她说道:“让开让开,这大个眼睛,呆头呆脑地挡在门口作什么?”

      “说谁呆头呆脑,你说谁呆头呆脑?”酒儿正愁有气没地方发呢,见这家伙上来找事,当即发作出来,边嘶声怒骂,边用手向前推着喜子:“你呆头呆脑!你全家呆头呆脑!你从头到脚,全是傻角!”

      喜子没料到对方竟突然发起这么大的火来,被吓得水桶滚落,水花遍地,酒儿还不肯放过,上来揪住喜子衣服领口,正对着喜子的脸继续怒斥:“说谁!你刚才说谁呢!”

      喜子吓得气都喘不匀了,断断续续,抖抖霍霍地小声说道:“我说我自己,我说我自己还不成吗?”

      书玉与刘妈妈见这一出喜剧,肚子里笑成开了花,却碍着酒儿的面,不敢出声,书玉憋得肚子生疼,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,冲刘妈妈大叫一声:“妈妈我肚子疼,快进屋替我揉揉!”

      二人来不及躲进屋里,笑了个死去活来,喜子可怜兮兮地看着酒儿,后者叉腰站在他面前,恨不能一口吃他下去。

      半晌书玉笑够了,方出来拉开酒儿,刘妈妈亦将喜子带进屋来,酒儿还在生气,书玉软语相劝道:“算了酒儿,她不过一个老太太,你何必认真跟她计较,有这工夫,不如想想,明儿咱们吃些什么,倒要正经有用得多。”

      酒儿见是书玉开口,只得先按下火去,喜子这时接话道:“说起这个,我倒想起来,今儿回来时我经过这庄子前头,原来那里有个小镇,说大不大,说小倒也不算小了,差不多的东西,那儿都有得卖。小姐明儿想吃什么?正好那里还有些银子,明儿早起我就买去。”

      书玉一听这话,忙拦住他道:“喜子不用!正好大家都在这里,关于那些个银子,我有几句话说。”张阿伟嘿嘿笑道,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,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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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酒馆内灯火昏暗。

    坐在对面的陈牧,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