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儿被骂得一个jī灵回过神来,看看兰纬,已是跑出一头的汗来,酒儿咬了咬嘴chún,掉脸就扑回了书玉chuáng边。

      一时蝶儿将抓好的药送来,也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说外头药铺都不开门,是她去了相熟的铺里,苦求着方才抓了来。

      兰纬亲手量准了人参份量,看着蝶儿燃起炉子来,慢慢熬了起来。

      药好了,兰纬又亲手端了碗,命酒儿刘妈妈将书玉扶起来,见其烧得知觉全无,又叫蝶儿上来,将其牙关撬开,将药一小口一小口灌了下去,然后将她放下来,严实盖好被子,地上两个火盆生着,一丝不敢大意。

      屋里此时四个人八只眼睛,巴巴地望着书玉,不过一会儿工夫,酒儿先耐不住了。

      “我去看看,小姐身上有汗没有。”说着她便从chuáng沿上伸手,要探进被子里去。

      刘妈妈一把将手掸开,怒道:“这才多会工夫?叫小姐发发汗!一会儿开一会儿开的,走了风怎么好?!”

      酒儿被骂得没话好回,只得悻悻地收回后来。

      又等了片刻,兰纬也觉得耐不住了,遂从凳子上起身来看,刘妈妈不敢拦她,眼睁睁看她,先mō了下书玉额头,摇头,没有汗。过后又在被子里试试,还是摇头,又加上叹气,依旧无汗。

      “蝶儿,取那罐子来,再熬一剂!”兰纬眼睛都熬红了,却不敢放松。书玉真要有个三长二短,颜予轩他。。。

      她不敢再想下去,冲着蝶儿就叫:“叫你生火取罐子,你还站着不动!想讨打了是不是?”

      当下众人纷纷又忙乱了起来,这回比上次更慌更紧张,因为书玉吃过药了,身上却还是没汗。

      小姐小姐!你可千万不能。。。那个字刘妈妈不敢说出口,就连在脑海里想一想她都不敢,呸呸呸,她在心里连吐几声,惊恐于自己这想法太不吉利。

      兰纬身上冷汗直冒,她才不愿意管书玉死活,可若对方真的死了,颜予轩必要大恸一场,这才是她拼了命要拉书玉回hún的真正原因。

      你死了倒轻松,叫他怎么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