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晖喉咙微动,求情的话到嘴边说不出口,却说:“长姐,是小晖在北边惹了祸事,长兄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开好车!”俞曜轻斥俞晖,随即向俞烨解释:“姐,这是11月就定好的事情,您的担忧,阿曜都懂,阿曜保证不会同三叔一般……”

    提起三叔,俞烨眼神闪过心疼,咬了咬牙,说:“儒服学从政,遂为尘事婴。你如何保证?”

    “阿曜保证,此心为国为民非为个人,上不辱没俞家门楣,下不愧于后人良心,唯一,唯一让阿曜心中难安是,辜负了姐姐悉心教导,愧对姐姐半生牵挂。”俞曜在狭小车中,准备屈膝下跪。

    俞烨扶起俞曜,像孩子时摸摸俞曜的头发,拍拍肩膀,叹口气红了眼,留下了眼泪:“你都想好如何做,且已经为国为民了,怎么算都不曾辜负姐姐!年轻时,姐姐也气盛,恨不得俞家子弟各个是人中龙凤,如今你们果真成才,姐姐却舍不得了。你和小晖记得,保全自己,姐姐在家等你,姐姐只有你们。”

    一番话说得众人皆酸楚,俞烨却擦干眼泪,说了句:“樱庭子郎用灿灿做筏子,我在楼下听到了,之前说当着族老说的事情不变,咬定灿灿是从二叔房中过继给三叔,俞家门里的事情,还不容外人置喙!回家吧,看看两个小家伙在干嘛。”

    俞曜心知俞灿身世很难善了,却还是为长姐的深明大义感动:“长姐将帅之风!”

    “慈不掌兵,我算是做不了父亲那样开疆拓土的将帅了!能守好你们,守好俞家,就算不辜负长辈先灵了,你们两个在外面做什么我管不了了,但俞家门里,半点政治不准谈!”

    “是!”两个人答应着。

    这边俞昭匆匆从侧门悄悄回来进入俞晖的画室,俞灿躺在小画室睡着了,毯子掉在地上。俞昭拾起毯子刚要盖上,俞灿睁开眼,看清是俞昭,险些滚下塌来,说:“你还知道回来,4个小时,你去了四个小时!梅姨中午送饭,我都让放在外面,梅姨一定起疑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说的?”

    “我说什么,我说我在艺术创作,不让梅姨打扰!”

    “你创作了吗?”俞昭还要问,这边俞烨的车已经进院里,俞灿看了一眼被浇成落汤鸡的俞昭说:“是姐姐回来了,你快去换衣服。”

    俞灿小跑出画室迎俞烨,两只小狗看见俞灿出画室,也跟着跑到到门口汪汪叫,俞灿说:“姐姐!想阿灿了吗?舅母身体好些了吗?嫂嫂一起来了吗?姐姐给阿灿带回来什么……好东西啦?”俞灿看见俞曜和俞晖先从车里下来,打了伞接了长姐,俞灿见到长兄下意识缩缩脖子,就差垂手侍立了,两只小狗看俞灿不说话了,也不叫了,缩在俞灿后面。

    俞曜看到门前张牙舞爪又瞬间蔫儿了的小家伙,还有仗人势的小狗,也是好气又好笑,说了句:“没规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