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爷……阿爷恐怕不会走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做工作,我不行,让灿灿和善湛善思上。”

    “灿灿也走?”

    “她必须走!到了香港,还得辛苦你……这么些年,你也没……总归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
    “夫妻本是一体,没有什么对不住,这些年,我觉得孩子们一直围在身边,充实着,现在又有了善湛善思,生活更有盼头了,你先去看看曜叔,我上楼给用厨房给俞灿蒸碗鸡蛋羹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晚了,嫂嫂休息吧!”是俞晖走过来说。

    “好,你们先聊。”曾萱怡离开。

    有医生来检查身体,俞灿认真审视口罩后面的眼睛,说:“我也是医生,不用麻烦了,今天的患者我还有几句想要嘱咐,这位医生你能留下来吗?”

    于汉民留下来,示意俞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然而俞灿等不及了,想知道今天那位赤色同志的情况。

    于汉民点头,用摩丝密码敲床,好着,养好之后送出。俞灿略微放下心,闭了闭眼示意知道了。

    于汉民说谎了,那位同志早就是强弩之末,凭着意志撑到那时,中医所说的三息已无、心脉断裂,不知道怎样撑到那么久。

    那位同志死前还记挂着俞灿,说:“那个小医生真是不错!真不错!比我强!就是挫折太少了,别告诉她我死了,要让她知道,我还活着,山高水长,总会相见。”

    俞灿嘴里含着鸡蛋羹,眼泪簌簌落下,曾萱怡忙问: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?是不好吃吗?”

    俞灿疯狂摇头,甩开眼泪,没吃几口红糖鸡蛋羹就放下要睡了,曾萱怡哄着再吃几口。

    门外的俞晖听见了,冲进来说:“大半夜折腾嫂嫂要吃的也是你,现在闹脾气不吃还是你!起来!吃完!”俞晖说了句重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