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认出我了吗?俞灿没有摘下口罩,全身只有眼睛露在外面,俞灿惊讶,这样还能认出吗?

    “有种杀了我,给我一个痛快!”郁金死死盯住俞灿的眼睛,俞灿读懂了郁金真正想说的话:我还不能死的这么痛快。

    ”来啊,快点杀了我!快点!“郁金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,实际上他在说:我慢点死才能给华妍和俞昭留出更多的时间,才能让日本特高课和梅机关的注意力还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“快点!来啊!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们,天杀的!“郁金想说:”我的情报得通过审讯剂慢慢透露,这样可信度才最高。”

    俞灿眼底闪过泪花,敲敲针管,推出多余的药,几个日本士兵按住了郁金,俞灿将剩余的药注射进去,郁金没有再过度挣扎,嘴角留下外人看似嘲讽的笑,实则是满意的笑容。

    一如那天在上海,他惊愕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俞灿,就这样一个骄纵的女孩子成为自己的上官,然后狂放不羁的仰天大笑,道:祖坟这是冒了什么青烟,当世六人杰!哈哈哈!

    俞灿当时还纳闷,你不会算数啊,我家现在兄弟姐妹五个。

    一个月了,郁金此时看上去已没了人形,更像是一副实验室里的人形骨架,还是残缺要被淘汰了的那种。

    郁金斜躺在昏暗的牢房里,周围没有一丝光亮,除了俞灿手里的灯。

    近一个多月的严刑拷打,每日审讯剂的逼问,足以让一个人精神奔溃,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。

    可郁金没有,始终清醒,没有半分失智。

    俞灿上前,郁金一定是看到了俞灿,然而长久的审讯机剂,郁金眼神逐渐涣散,他故意不去望着俞灿,对着墙,装作精神失常一样,对着墙嘻嘻,仿佛在弹钢琴,然而是个手指,虽不至于被拦根切段,但也所剩不多,他嘴里哼着贝多芬的乐章。

    俞灿从郁金钢琴的指法中,看出了摩斯密码,他说:“作为上官,倒是够意思,我没咽气你就不走,一直守着,你别自责,我本来就得了消渴症,治不好了,救我搭上你,不值当!

    你这孩子,手段比你哥还狠厉……怎么养成的?你还年轻啊,总得有人管教你,后面的世界你得去好好看看,我们才不白折腾……”

    最后对着墙一句话:不管你信不信,我爱过烟花,只是我的爱太渺小了,太缺少安全感了,我的爱是毁灭,不是成全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