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子明,你知我自幼饱读诗书,从来以山海经为笑谈,这次我却觉得……”

    “山海经或许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沈子明大笑,抚掌摇头。

    “李长吉啊李长吉,我还道你有甚奇异之事说与我听,原来竟只是如此?”

    “若你所言为真,那你仅一仆一马,又如何逃脱的?”

    李长吉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我便知道无人肯信,只能说与你听。”

    “当时我要上马逃走,我那匹马却是筋酥骨软,口吐白沫,倒在地上动弹不得,有几只血红兽类,围着它撕咬。而我那书童,却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彼时我叫天不应,叫地不灵,连那栓马的枣树,都伸出枝丫来打我……正当我原地等死时,忽然天地清明,一切如常,书童还在旁边,只有我那枣红马,倒在地上,如同之前一般。”

    “书童说我观日落发了呆,直到太阳落下才缓过神。”

    “哦?昨日你骑马上山,却走下来,原来是如此?”沈子明说道:“听你家人说,是那匹马突发恶疾。”

    “在旁人看来,可不是突发恶疾么?”李长吉说道:“若非你我知交,我也不敢说与你听。”

    他撸起袖子,露出胳膊。

    “你看,昨日被那枣树抓了一把,留下了伤。”

    沈子明霍然站起,脸上笑意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