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短几天,从一个藩王突然被推上皇位,徐氏对李允熥这个侄儿,之前没什么了解,毕竟她二十年前就随丈夫就藩北平,那时候李允熥才两岁。

    二十年间,徐氏再也没有回到金陵,对这个侄儿的了解仅限于知道有个李允熥的侄儿。

    几天来,徐氏打听到了不少,这似乎是个莽撞的年轻人,不好读书,只喜枪棍,骑射是把好手,五年前曾经一棍将李景隆的小腿打折了。

    不过李景隆后来还是带伤上阵……而李允熥被禁足三月,差点亲王爵位都被降了。

    最近几年埋头匠术,闹出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来,被称为荒唐王爷。

    两人用餐,周围除了常宽,只有两个宫女服侍,徐氏轻声道:“事先不知陛下驾到,实在慢待了。”

    “四婶说哪里话,五菜两汤,足矣足矣。”

    “帝王用餐,亦有礼仪。”

    李允熥压根就不用人服侍,筷子如雨点一般落下,“如皇兄那般?”

    “四婶那是不知道……皇兄用餐,一大桌子菜,每道菜都要小太监先用,还要用银牌试菜,等进口早就冷了!”

    徐氏笑了笑,瞥了眼一旁躬身的常宽,从头到尾都没主动上前服侍,看来这位侄儿平日行事的确如此大大咧咧。

    “陛下登基,原吴王府众人理应入宫服侍,陛下可有交代?”

    李允熥放下筷子,斟了两碗汤,递了碗过去,阴着脸摇摇头。

    徐氏有些惊讶,“贴身服侍的总要携带入宫吧?”

    “原本房内有个贴身丫鬟,曾一度想扶立侧妃。”李允熥哼了声,“四年前被赵氏杖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