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挽风策马跑出一段路,直到禁军看守的谢家大门落在身后,才道:

    “做事哪有万全。能成事即可。”

    严陆卿叹气:“还好谢家有大郎君谢琅。”

    查验一下笔迹,应该便能看出,之前羽箭传的两封书信,和今日自家殿下留下的草书,同自同一人之手。

    “希望谢家早日抛下成见,寻殿下商议出路。哎,也不知谢帅上书都写了些什么。奏本压在御案,祸福难料啊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厅堂里。多年的老上峰和老部下对坐无言。

    谢崇山琢磨了很久,皱眉问:“老常,他最后几句什么意思?谢家连宅子都保不住,还能有什么前程?他河间王在京城又如何?他能给谢家个退路?”

    两人把河间王留下的话翻来覆去地思量。

    常将军犹豫着道:“河间王的意思莫非是……他并无登门羞辱之意,但想要谢帅主动低个头,服个软。河间王可以高抬贵手,不计较旧怨,在圣上面前替谢家求个情?谢家的退路就有了……”

    谢崇山大怒:“老夫早成孙子了!这处低头,那处服软,捏着鼻子认下贪墨军饷的臭污罪名,自筹二十万两银填充国库还不够软和?老夫还能如何服软?跪在他河间王面前,把谢家宅子双手奉上,求他笑纳?”

    常将军慌忙安抚:“谢帅息怒,息怒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谢家宅子他还看不上,嫌小,要拆了半爿后院跑马。”谢崇山愤然把跑马场图纸揉成一团,扔去字篓里。

    “不必想了。这小子就是存心上门羞辱老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