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州苦寒风沙大,不管是脸、手还是头发都不能与京城里的姑娘比,都很粗糙,她刚入京那会儿也是这样。

      短短的时间里就有了这样惊人的变化,看来她是得高人指点了,要不然怎么会跟脱胎换骨了似的,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变了。

      闻声抬头看向梅心,四目相对苏妙弋马上就站了起来,抬手抹泪叫了声姐姐,她福身行礼过后立刻抬手捂住了嘴。

      低头盯住自己的脚尖给人一种崩溃了的感觉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,想哭又极力忍住。

      若是不知她在东宫做的事儿,梅心定会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,必会先哄慰她一番然后再慢慢儿问她,为她做主撑腰,但在知道了她的心思和手段后,她突然间有些恼怒,有些厌恶她的惺惺作态。

      从前她虽然有些娇气却也不至于如此娇弱,哭起来也不会这么有节奏,就像是早就练好的,可怜又美丽。

      还是喜欢她母亲那样的爽利性子,梅心微微皱了皱眉头就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。看她捂住嘴低着头站在哪儿不吭声,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打算,她端起木樨送进来的燕窝银耳汤一口口的喝了起来。

      参政几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,梅心不说话,苏妙弋也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。

      梅心不语苏妙弋心中甚是奇怪,而依照她们的关系以及之前的相处,她看到自己哭绝不可能无动于衷没有任何的表情。

      不知道怎么回事,她偷偷的再次抬眼看,见梅心只盯着碗里的银耳汤喝根本就不看她一眼,她心中忐忑不安。

      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敢贸然出声,委委屈屈的小声缀泣她又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 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梅心故意不搭理她,想看看她大晚上的哭着跑过来是要干什么,又有什么目的。

      一个不开口,一个不敢说,一时间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,只听到梅心喝汤的声音。

      勺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,但不知为何听在苏妙弋耳朵里像是警钟长鸣,一声一声无不打在她的心头,警铃大作。

      终究还是太年轻,沉不住气,也心虚,苏妙弋又哭了一会儿声泪俱下说:“姐姐,你怎么……怎么也不问问我,我……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