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安大夫也很奇怪,但查验了他用的药后发现了问题,据实以禀回答说:“从脉象上看无异,只是身体虚弱,但臣检查了他用的药,里面掺杂了铁锈,喝的药中也有催发之物,只是量极小,不易察觉。”

      出身医药世家又行医财十年,安太医对气味十分敏感,对各种药材也十分熟悉。因此,只闻了闻就发现药中有异。

      听闻他反复高热时梅心就猜到了,只是没有想到伤口溃烂的如此厉害。心中思索眉头微拧,她沉默片刻便问道:“自你受伤药都是谁在煎,药是从哪儿抓的,都经了那些人的手,你可知晓?”

      鲁青川不知道,他最近几天都一直烧的迷迷糊糊的,偶尔清醒也困乏的厉害,跟家人也说不上几句话。所以,轻轻的摇了摇头道:“床前一直是我娘和红秀在照料,白日里我娘要去做事,红秀没有功夫抓药煎药,再加上还有两个孩子,多半是我爹或者是院儿里做重活的仆妇去抓的药。”

      想到自己与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,鲁青川疼的满头大汗又接着说:“公主如此问莫不是怀疑有人要害我?”

      倒了盏温水给他,梅心道:“不是怀疑而是肯定,你想想铁锈并非药材,也不是随处可见,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伤药里面?再说,你挨板子只需活血化瘀消肿,随便请个大夫来治都不可能开错方子,药铺里抓药的怎么可能会抓错药呢?”

      事情很明显,只是并不是冲着他来的,而是冲着大哥来的。

      鲁青川不傻,很快就明白了过来,但因他与人无冤无仇,他实在是想不到谁要害他。

      因为有些事情还没有得到证实,查实,梅心没有跟他多说什么,嘱咐他明儿煎的药不要喝,留着晚上给安大夫看以后她就走了。

      一夜未眠,梅心天未亮就带着两个黑眼圈去上朝了。早朝上还是议的昨天的事儿,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,而议完之后又有大臣上奏太子选秀以充东宫。

      因皇上放话不选秀,后宫之中只皇后一人,皇后又不能生,太子又无亲兄弟,满朝文武都把目光放在了太子妃的肚子上。

      子嗣是根本,太子妃一年前产下公主又一直未再有孕,太子除了太妃以外也无其他女人,这让朝臣们很忧心,生怕那天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后继无人。所以,最近三四个月以来他们隔三差五的就要上奏,奏请太子选秀。

      梅战南都习惯了,以致于还是习惯性的望向儿子梅瑾泽。

      梅家有祖宗规矩,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。所以,梅瑾泽再一次以此为由拒绝了,并且还说他与太子妃成婚不过两年,谁就能断定太子妃一直生不出儿子呢。

      即便生不出他还有外甥,梅心与他血脉相连,她的孩子就如同他的骨肉,让大臣们多关心民生大事,少操心他房里的事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