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理由倒是挺充足的,不过资料上看,两年前在你还没来当厂长的时候,纺织厂虽然日子过得困难,但好歹每两个月能发一次工资,虽说钱不多,可起码工人们还能买点米面,可现在呢?”

      方亭序的话直接让江文浩脸红,还不等他反应,一沓资料直接摔在他身上,紧随其后的是咆哮。

      “四个月,整整四个月都没给工人发工资,你脑袋上顶的是猪头吗?你特么在这还能吃花生米配啤酒,你让那些工人怎么活?”

      江文浩理亏,没吭声,表情有点尴尬,张了张嘴想要给自己找点理由,却发现任何理由似乎在这时候都显得是如此苍白无力。

      方亭序使劲翻了个白眼。

      从资料上来看,虽然受到大环境冲击下的纺织厂确实过得困难,但基础设施完善,各工种的工人齐全,生产线也可以随时投入使用,并且拥有几家固定原材料供应商和自己的销售渠道,这情况比自己想象的好数倍。

      如果能够及时变通,改变销售策略和生产方式,完全能够让这座拥有三十年历史的纺织厂重新焕发生机。

      可江文浩干了什么?

      两年前上任厂长以来,一直都在走老路,使得工厂停滞不前,现如今已经沦为被淘汰的边缘。

      “这也不能怪我啊,厂里的事情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,有几个人一直在跟我唱反调,要不然我早就把纺织厂经营的红红火火。”

      “滚犊子,你还有脸说这些?”方亭序毫不客气,直接开喷:“这种情况在你上任之前就应该能够想到,并拿出一套可行方案出来,收买一批,安抚一批,处理一批,直接把人事财政全都抓在自己手上,而你整整两年都没办成,还有脸在这叫苦,你脑子装的全都是屎吧?听说你家里的关系还挺硬,难道就是用来看的吗?”

      “我来当这个厂长的时候就发过誓,要靠我自己的本事干,不会靠家里!”

      “迂腐,木讷,智障!我拜托你把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说话,你脖子上的玩意是用来凑身高的吗?能说出这种扯淡的话?”方亭序起身走到江文浩面前,居高临下道:“你今年28岁,你告诉我如果不是你家里打过招呼走关系的话,你凭什么来这当厂长?”

      从一开始江文浩就是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,现在却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不想靠家里?

      说句难听的,既想当婊子,又要立牌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