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她头一次想到了那个大雪天。

    那个叫宝儿的小哑巴发动生产,死狗要她去医馆请大夫。

    她也是蹲在这里,不愿去找张大夫,内心默数着时辰,盼着宝儿早点去死……

    祝妹最终支撑不住,一点点滑倒,拖出一条可怖血痕。

    “老头子,这里有个人!”生死之间,祝妹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。

    天不绝她,她最终还是被一对摆路边摊的老夫妇救了回去。

    天色已晚,老妇找不到稳婆,只好找了给牛生产的妇人前来。

    妇人看了一眼,“这胎死了啊,不掏出来,这妮子就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掏吧。”救她的老人叹息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……不……”祝妹摇头,她迷迷糊糊间,泪水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她的孩子不能死……她的孩子不能死啊……

    可下一刻,她就没有工夫绝望了,浑身被撕裂的痛苦,从一个点发出,迅速蔓延了全身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

    她发出了撕心裂肺地吼叫,不像人,像一只兽。

    她目眦欲裂、双目血红,入目只看得到那给牛接生的妇人,在大开大合般地掏着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