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老头以为她又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,有什么话就像倒豆子一般说了。

    钱老头并不是参与这些事的仆役,他只是个烧锅炉的。但单单就是这个烧锅炉的,能从今日主子叫了多少水,来判断主子们私底下的生活。

    尤其是他每次去送水,偶尔听到那些丫鬟婆子聊两句,肚子里也能埋很多密辛。

    “当年那件事,府里面把相关的仆役全部发卖了。”钱老头叹息,“单单我管一个锅炉,烧一整个韦府的水,主子们根本想不到漏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那人是夫人的陪嫁丫鬟,夫人孕中之时,暗地里得了宠。”钱老头回忆起来。

    那时候夫人怀孕艰难,有一段时间便回了娘家调养。

    哪知府中韦老爷已经与她的陪嫁丫鬟搞上了。

    “那段时日,老爷很是沉迷,常常大半夜叫我们备许多水。”

    “我印象很深,一连几个月,觉都睡不好,咱们这些手下人都快被折腾死了。”

    小荷可以想象,韦老爷长久以来被韦夫人压抑着、管束着,不准他纳妾。一朝韦夫人回了娘家,他就像脱缰的野马,和那丫鬟颠鸾倒凤、混做一团,不知天地为何物。

    “夫人产下二少爷回府的时候,那丫鬟已经怀了孕。”钱老头眯起眼睛,似沉浸在回忆里,“夫人凭借手腕,把这件事压了下来。”

    那个时候,韦府的产业不丰,韦夫人左氏的家底是要强于韦府。

    所以就算那个陪嫁丫鬟是韦老爷的真爱,老爷爷没办法说纳妾就纳妾。

    “我就记得,那个丫鬟被关在小院子里,与世隔绝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那丫鬟难产死了,三小姐就挂在了夫人名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