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相信,经过这些时日的学习,小荷应该是看得懂的,毕竟她那么聪明。

    恢复记忆的谢淮,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:

    比起过去十八年那磅礴如海的经历,与小荷的记忆仿佛大海中的一叶孤舟,亦仿佛孤舟中开出来的一朵小花。

    他这一生,从没有这样大胆地去爱过一个人。

    他行走于繁华的洛京、亦或是张扬的边境,有许许多多的小女子给他扔过花、掷过果,他亦戴过花、吃过果,可他却除了一句感谢,并没有与任何一名女子有过更深的联系。

    那些年他是翱翔的鹰、奔腾的马,他心知母亲顾贵妃对他不喜,只偏爱大哥一人,强逼着他藏拙,迫使他对大哥俯首称臣、为大哥深谋远虑。

    他苦痛过、难受过、妥协过,最后毅然飞骑入军,再不参与权力争夺。

    既然母亲希望他为大哥助力,他就如她所愿吧。

    因着十三岁便入了军中,他从小便没有教导丫鬟,出入也都是男儿。

    军中男儿素得久了,一放出去便往秦楼楚馆奔,更有甚者,在青州边境干脆养个寡妇,过上几天寻常夫妻的小日子。

    他身为皇族,总有点洁癖,加之开窍又晚,便从不参与这些。

    第一次开窍是什么时候呢?

    他记得,是伴读庄知礼告诉他,自己的妹妹情窦初开了,让他猜猜,那般惊才绝艳的少女到底花落谁家?

    谢淮那时刚打完一大场胜仗,回京述职之际,便躲进国子学学习。

    谢淮猜不到,庄知礼便拉他去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