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般涂着黑膏的模样,是不是太过丑陋了,才令她否认她对他的爱?

    思及此处,他慌忙捂住自己的脸庞,“别看,别看我,很丑。”

    他的爱,令他头一次惶惶然自卑。

    “你不丑。”小荷连忙道。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不丑?”谢淮垂下小梳子一样睫毛,“不丑你怎么会嫌弃……”

    明明这么多人都说他丑了,他偏生还在自得她对他的从一而终,以为她永远不会计较他的容貌。

    他应当明了,世人皆好颜色,他的小妻子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他一直以这般不堪形象示人,定是……定是……遭她厌弃了…

    厌……弃……这两个字,哪怕一思及,他的胸骨就刮着痛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嫌弃……”小荷嘟囔。

    小骗子,没有嫌,那肯定就是厌了……

    谢淮背过身,慌忙擦拭着自己脸上的不堪。

    小荷捂住了嘴,她看到谢淮的后背,那原本长好的伤口,又道道裂开,浸满了血,比之前更多……更多的血……

    这一切他仿佛都恍然未觉,只仓皇地弯下了他的脊骨,认认真真揩着自己脸上顽固的黑膏。

    黑膏贴得紧,每撕掉一块,皮肤就要红肿一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