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传说能听懂人言的马驹,一听到谢淮的声音,头颅猛地抬起,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谢淮。

    谢淮有种错觉,他的鱼包好像哭了。

    马驹抬起腿,原本想站起来,可实在是长久没有进食,居然打了个抖,踉跄了半步。

    “鱼包,过来,吃草料。”谢淮鼻子一酸。

    马驹哆哆嗦嗦地走了过来,谢淮这才看清——

    往日那在天光下熠熠生辉发光的金色毛发,如今全部都是脏污结痂;

    往日那优美健壮的身躯,如今骨瘦如柴;

    往日那不可一世的威武,如今只剩下嗬嗬地喘气。

    它不可思议地看着谢淮,又看了看谢淮手中的草料,嘴里发出呜呜声,摆了摆脑袋。

    “傻孩子,是我,真的是我。”谢淮摸了摸马头,脸贴在它肮脏的鬃毛上,“不是敌人的诱敌之术,也不是你什么该死的临终幻想,真的是你英明神武的小主人我!”

    鱼包听进去了,于是使劲嗅他,越嗅越起劲。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别确认了,先吃饭先吃饭。”谢淮快活地揉揉它的头。

    鱼包打了个响鼻,欢快地吃起了草料。

    终究还是个孩子呀,谢淮抚摸着鱼包的鬃毛。

    鱼包的阿娘,是他以前的战马,鱼包是他亲手接生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