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现在肯定是不能叫狗儿的,她叫了二狗,难道陛下要叫大狗?

    她可不想陛下恢复记忆后掐死她,她想要陛下报恩,不想要他报仇。

    她认真想了想,难得垂下因过瘦而显得过大的眸子,“我叫小荷。”

    她的手捏着裤腿,捏得手心全是汗。

    那荷花啊,长在淤泥里,却生得粉嫩嫩、白生生的。不像她,生在淤泥里,长在淤泥里,爬出来的时候也带着满身淤泥,从来没有干净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我叫小荷,荷花的荷。”

    她鼓起勇气又重复了一遍,这是她两辈子以来,第一个不是奴隶的名字。

    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名字!

    “你叫阿松,松柏的松。”

    门缓缓阖上,一同阖上的还有谢淮脸上的伪装,他眉目幽深,朝门口玩味一笑,“小荷,阿松,好妹妹又在玩什么游戏?”

    小姑娘说的他一个字都不信,哪家的婢女会在屋中留下男人的衣物?

    而且他敢肯定,这衣物不属于他,而是属于另一个男人。

    他隐隐约约在脑海中勾勒出真相,他与她不是兄妹,而是情人或者夫妻。而眼前的少女,在来到这个府邸后,另寻新人、琵琶别抱。

    见那男人的衣物都放到她房里了,怕是两人早就给他头上种上青青草原。

    他来寻她,正巧失了忆,她便哄骗他成为兄妹,正好成全了她和那位奸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