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重新伸出手去,屏住呼吸,颤巍巍的手指捏住毯子的边缘,试图揭开来。她刚揭到一半,忽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手腕,她猛地向后退去,手里的毯子松开落下,她看着不声不响睁开眼睛的郝海云,胸口噗通噗通狂乱的跳动着。

      “……”素问瞪圆了眼睛,不知看了他多久,终于憋出一句,“装死很好玩么?”

      郝海云白了他一眼,兀自掀开毯子坐起来,将随身携带的手枪藏到车座底下,然后打开车门下车。

      素问也从另一边跳下车,关上车门的时候她还是不死心,拿起他盖过的毯子瞥了一眼,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点点斑驳血迹。

      她拿着毯子追上去质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  郝海云停下来,看着她手里的毯子:“你喜欢这条毯子的话,可以拿回去洗干净。”

      “我不是在跟你说这条毯子!”素问几乎气得七窍生烟,她猛地掀开郝海云的衣摆,果然在肋下的地方看到一片干涸了一半的血迹。血渍洇在深卡其色的衬衫上,因为颜色深的缘故,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  “你受伤了?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  “还死不了。”

      “……”

      素问气结。她当然知道他死不了。她还记得当初他满身是血的砸破玻璃窗翻进诊所时的样子。这个人的生命力简直如同九命神猫。

      素问知道现在问他什么也于事无补,拖着气鼓鼓的腮帮说:“待会到了城里找家医院看看。”

      郝海云没作声,兴许是默认。

      “现在我们要怎么通过关卡的检查?”素问问他。

      郝海云盯着她打量了一会,忽然动手,在自己的伤口上捏了一把,素问想伸手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