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伍缓缓移动,如一条蜿蜒的长龙。晏守诚赶着骡车走在最前。他时不时回头看向车厢,那里坐着他的妻子冷欣然。

      冷欣然靠在软垫上,手里捧着本游记。她的目光却不时飘向熟睡的女儿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。车厢布置得宛如小屋,茶香果香交织。这本该是惬意安逸的场景,此刻却显得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  晏守诚察觉到妻子的不安,轻声道:“别担心,有我在。”

      冷欣然勉强一笑,没有作声。她知道丈夫是在给自己打气,可前路未卜,谁又能真的无忧无虑?

      队伍中,啜泣声、祈祷声此起彼伏。孙长松赶着驴车,跟在晏守诚后头。他忍不住对弟弟孙丰青嘀咕:“你看守诚,咋一点都不难过?”

      孙丰青天真地回答:“守诚哥肯定是胸有成竹啊。”

      孙长松无言以对,只觉得这弟弟怕是书读糊涂了。可他哪里知道,晏守诚看似镇定,内心却也在翻江倒海。只是作为队伍的领头,他不能表现出丝毫动摇。

      队伍后方,葛医师赶着羊车姗姗来迟。他的加入让留守的村民更加惶恐不安。有人开始后悔:“早知该跟着走的。”也有人窃窃私语:“不如咱们也准备准备?”

      村里顿时人心惶惶。有人哭嚎:“你杀千刀的,之前咋不说走?现在啥都没准备,让我们娘几个咋活?”

      有人低声讨论:“要不我们也准备一下?万一真不行了,好歹能跟上他们。”

      “也行,再等等看吧。村长不是说了,路上会留记号吗?”

      “现在他们都不在,咱们再进山去找点东西?”

      “可以,这下没人抢。多背些回来,留着吃也好,卖了也行。”

      “哈哈,这么一说,这还真是好事。”

      自欺欺人也好,总算勉强稳住了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