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木振又是一记犀利追问:“那你有本事了就愿意?”

      晏守诚额头渗出细汗,这人怎么这么难缠?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保持镇定:“弟子怎么想不重要,弟子往后会参加武举,若有幸考中,去哪里当值,还得看朝廷哪里需要我。”

      木振轻哼一声,“你如今本事就不错,做锦衣卫说不定行。如何?要不要我举荐你去?这样,你也不必再整日耗费心力读书和备考了。”

      晏守诚心中警铃大作,这是圈套吗?他瞥见方玉欲言又止的样子,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。

      “多谢师伯青眼,”晏守诚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,“但弟子能力大小,心里有数,当不得师伯这般夸赞……”

      话未说完,木振脸色骤冷,气势陡然变得凌厉:“所以,还是不愿?为何?”

      压迫感扑面而来,晏守诚额头渗出冷汗。他咬咬牙,决定实话实说:“因为两种入仕方式,是走向两种人生。被举荐入仕,中间少吃了学习和勤勉的苦,可将来晋升职位有限。即便弟子以后发力,从出身上,也永远被人低看一等。但武举出仕截然不同,凭自身本事,不管去哪里当值,都凭本事进来的,做出功劳来,也不会被人认为冒领功劳,加官进爵,没人会说闲话。”

      话音刚落,晏守诚就有些后悔,担心自己是否太过冒失。

      谁知木振却是一愣,随即哼笑出声:“你入仕就想当大官?”

      晏守诚眨眨眼,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人无志不立,我就想当将军。”

      这回轮到木振被噎住了。他转头看向方玉,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:“这就是你的好徒弟。”

      方玉却是一脸得意:“我这徒弟甚好,师弟心中可是欢喜?”

      晏守诚看着两人斗嘴,悄悄松了口气。这时,一旁始终未曾开口的钱明达笑着打圆场:“行了,大师兄,三师兄难得收到满意的徒弟,你可千万别把人吓跑了。你是人家师伯了,还不赶紧交出见面礼?”

      钱明达既有武将的明朗直率,也有侯府公子的倜傥矜贵。他身着墨绿锦衣,腰挂一块暖白玉,眉目英气张扬,含笑打量着晏守诚。

      晏守诚连忙恭谨行礼,喊了声“师叔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