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钦感觉自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,还得拽住圆环链子哆嗦着腿跪在床上静会,脑海里空白板上已经有序提列几条里狩的罪状,那是在他执教生涯中首次出现的罪恶败笔。淫欲首当其冲,心眼子就这么丁点,暴食嫉妒都可忽略不计,愤怒紧随之后,老古董还估量不清妄想拯救世界不惜命实在令人……心疼。

    以牙借力咬下束缚,揭开软布安钦甩甩手。

    踩下床,原来隔离单间如此温暖,人造海域散发着死物的气息,隐约弥漫还有血腥味。

    直到走近,门外士兵方阵的脚步声气震,比之巡逻更紧急的出动,冷兵器摩擦战斗装的声音如出一辙,门缝闪烁诡异的警报红灯,一级警戒不知何时拉响。

    徘徊贯彻在整个基地,无端制造窒息感。

    而后的一幕幕犹如走马观花闪频播放。

    持枪的士兵突击破开大门,自两边排开纷纷涌进,看到亚当后安钦心里一紧。

    他设想过许多糟糕的审判和裁决,但突然理解了里狩口中的所谓安全,因为亚当只是阴沉着脸看向自己,然后施令带安博士回到实验室,一个临时避难的地方。

    被护送,安钦余光看见亚当的左手臂无法自然的持枪,臂膀以下姿势略显僵硬。

    脱臼的后遗症骨软无力吃不上劲且阴雨天伴随着剧烈酸痛,而亚当这类致残的创伤将是永久性,里狩早就在最开始清楚想要的目的,这般凶悍的身体制能非人类达到,哪怕经验丰富的雇佣兵。

    一路上静谧无声,无人群往来只听得同行间的脚步声,空洞的回荡在身后追随。

    生化标识辐射隔离,以及种种秘密研究间,像来到后室,级别拉到称上恐怖的顶级。

    电梯破旧生锈的折叠网门还需人工合力方能堪堪拉上,瞬间扯出轰隆的巨响,灰尘和噪音在昏暗灯光下的空旷长廊迫人心跳,而长廊的尽头像无尽黑暗的爪牙在逐步吸食逼近。

    负层按响,电梯缓缓下降。

    半身低于楼层平面,再没至胸前,眼看快要抵达下一层时,频闪的灯光拉锯前所未有的可怖效果,好似在暗廊尽头有一道鬼影被拉至无限长,死静的晃动分明是在迅速奔跑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