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殊月是个自私的nV人,从来都是。

    季轻诃在他9岁以后的日子里,不止一次的意识到这件事情。

    他可以理解她的苦衷,但他还是难免对她产生恨意。凭什么,为什么,季殊月可以一走了之,毫无牵挂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,却一点也不考虑自己。

    你对着我真的就没有一丝犹豫吗?明明你说我是你最Ai的宝贝,是你最喜欢的小孩儿,明明白天你还亲了亲我的脸说最Ai我,为什么晚上却可以头也不回的离去……这些问题从那个晚上开始诞生,梦魇一般从季轻诃12岁那年缠上他,每当午夜梦回季轻诃大汗淋漓的从噩梦中醒来,躺在床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雷,他就又忍不住念起那个nV人,一遍又一遍的开始没意义的质问。心里再多怨怼也无处发泄,因为那个nV人已经离开了他好多年,并且没有一次出现过在自己的面前,那怕是一封信或者一条讯息。

    直到现在,这已经是季殊月抛弃他的第十二年。季轻诃从梦中惊醒,额头布满冷汗,窗帘的遮光X很好,没有透进一丝光进来,卧室内一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季轻诃还茫然的睁着眼睛躺在床上,沉浸在刚在的梦里。他又梦见了季殊月,梦中他看见自己小小的双手,又看见门外那个背对他离去的背影,娇小温暖,却给他带来巨大伤害。他拼命的伸出手想拉住她的衣袖,或者奔跑起来去抱上她的腿,然后用自己的哭喊换来她的犹豫和怜悯,但梦中的季轻诃却只是呆立在原地。动一动啊,去拦住她!季轻诃焦躁的想要跑起来,身T却不听使唤,最终只能看着那个背影一点点远去,被黑暗吞没,最终门被关上,留他自己和一地冷白的月光。

    无尽的恐慌和悲伤铺天盖地朝着季轻诃小小的身T涌来,他仿佛一个溺水的人被卷入了洪流中,自己唯一的求生希望却又轻飘飘离他而去。身T越来越沉,越来越沉,沉入海底找不到一丝生的可能……直到季轻诃惊醒,看着漆黑的房间,冷汗淋漓的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季轻诃轻轻眨了眨眼,没去管头上的冷汗,没去管身上被惊出的黏腻,他静静听着自己的心跳,线条锋利的面颊隐没在黑暗中,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直到闹钟响起,季轻诃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。季轻诃从床上坐起按掉了闹钟,丝滑的薄被随着主人的动作从他身上滑下,露出线条完美的上半身,肌r0U匀称的附着在身T的每一处,撑着床的手臂青筋微起,又显示着男人身上的爆发力。无疑这是一具极具观赏X的成年男X身T。

    季轻诃的脸上是一贯的冷然,让人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,他掀开被子赤着上身下了床,走到窗帘前长臂一挥,霎时刺眼的yAn光铺满了整个房间。yAn光照过季轻诃冷冽俊美的眉眼,透过发间把发梢照的h金透亮,但这样温暖的一幕却并没有抵消年轻男人身上的沉郁冷寒。季轻诃手里握着窗帘,就这样站了十几秒,垂下眼睫转身走出了卧室。

    等陈杨开车赶到的时候,季轻诃已经在楼下等着了。修长的身影立在花坛变,简单的黑sE短袖和牛仔K让他穿出了超模的气质,虽然头上扣了一顶bAng球帽让人看不清脸,但就算是这样走在大街上也会引来不少人的侧目。

    “嗯?今天太yAn真是打西边出来了。”陈杨一边减缓车速,挑了挑眉毛。

    “啊还真是!”副驾上的小于看着前面等着的季轻诃,“季哥今天居然不用我们上去喊自己就出来了。”虽然他才当季轻诃的生活助理没多长时间,但他对季轻诃的赖床和起床气却是有了深刻的T会。

    陈杨把车停在季轻诃身边,降下车窗不着调的问他:“难得啊,您老人家今天居然起这么早屈尊纡贵来等我们?”

    季轻诃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,脸上带着黑sE口罩,只能露出锋利却又昳丽的眉眼,眼瞳黑如点漆,随即又移开眼睛没跟他多说一句话,整个人透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和低气压,自己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。双手抱臂把bAng球帽往下一压,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陈杨和小于见状对视一眼,完了,这是碰上祖宗不高兴的时候了。本来就像冰山,现在更是像个人形制冷机,气氛压抑的人喘不过来气。两个人都老老实实闭上嘴,也没敢再开口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