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0年,陆家村。

    “菩萨保佑,老三媳妇一定要生个男孩。”张桂芳双手合十,求神求佛,又不敢大声,怕叫人听见,回头再给扣上乱搞封建迷信的帽子。

    陆老头被她念的烦了,“闭上你的乌鸦嘴!烦死个人。万一真是女娃,那就捂死,现在咱家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活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成吗?”

    “做的隐蔽点,别叫村里人看见,到时就说孩子难产,一生下来就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老三那边咋交待?他虽然在部队没回来,但他可不好糊弄。”

    “对他也这么说,反正生孩子这事他也不懂,到时拍个电报跟他说一声,等他回来,能出个啥?”陆老头把算盘都打好了。

    只要家里瞒严实了,接生的打点好,没什么要紧的。

    这年月,淹死埋掉的女孩子还少吗?

    这时,东屋又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,听的人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屋子里门窗紧闭,血腥味极重。

    接生的李婶瞅着江月身下有一大团血涌出来,那个出血量,让她慌的一批。

    “坏了坏了,这下要糟了。”

    陆母在外面贴着门问:“他婶子,孩子生下来没,是男孩吧!”

    李婶把门打开,着急的直跺脚,“没呢!孩子头太大,生不下来,你儿媳妇又大出血,这是要出人命的,你赶紧找人找板车,把她拉镇上卫生所,哎哟!镇上也不一定行,我看得送县城,说不定还要住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