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大跟陆老二也刚回来,身上一股子粪屎味。

    陆老二靠着院门,笑的有点痞气,“三弟妹,就算知道地址,你找得到吗?你知道咋坐车吗?出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,万一要是人丢了,叫我们上哪找去,咋跟老三交待?”

    他说的也不全是废话,这年月坐车可不像现代,不仅查的严,什么都要证明,信息也很闭塞,问路都问不到。

    陆母捶胸顿足,“江月,我晓得你怨我偏心,可这一只手伸出来也有长有短,不可能一碗水端平,这样吧!你有气冲我撒,别再提离婚了,真要不行,那我给你跪下认错成不成?”

    她还真作出一副要跪下的姿势。

    江月朝天翻了个白眼,想看看天上有没有打雷的迹象。

    陆大嫂显然也是知道她的尿性,撇嘴没动。

    陆队长只得赶紧上去把人扶起来,“大嫂子,你就别添乱了,你是婆婆,是长辈,你咋能给她跪,传出去像什么话。”

    江月俩手一摊,“刚才是我骗你们的,其实我已经打过电报了,至于他什么时候能到家,那我就不知道了,总之,你们做好心理准备,这婚我是一定要离的,跟你们多待一天我都受不了!”

    她的话就像一颗炮弹掉到井里,炸的那叫一个响。

    陆家人以及看热闹的人,也全都跟着炸了。

    话撂下,她便回屋关门。

    郑小六悄悄溜到后窗,“三婶,三婶?”

    江月上前打开窗子,递给他一张纸,几张毛票,“小六,帮我跑一趟公社邮局,把电报发出去。”

    郑小六恍然大悟,“原来你刚才是吓唬他们的,可是三婶,你真要跟我三叔离婚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