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听到他这话的赵瑾都不知该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裴二叔是真的不聪明。

    果然,杜坚再次开口:“当日安禄伯世子大约巳时从你裴府侧门而进,纵然一路有过掩饰形容,可你院子里的下人、你贴身的小厮亲眼看到他掀起帷帽后的脸,也听到了你唤他世子,皆可作证!”他指向身后齐齐跪地的丫鬟小厮们。

    裴二叔嘴唇颤抖,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裴二婶难得聪明了一回,紧紧抓着裴二叔的手臂,反驳道:“你也说了,安禄伯世子是叫他毒杀平阳侯,而不是给他毒药反杀自己!”

    杜坚没有说话,看向裴二叔那个贴身小厮。

    后者忙开口:“回……回大人,安禄伯世子以大公子前程相要挟,要老爷毒杀平阳侯,只是老爷心软念情,并不忍对亲兄长下手,安禄伯世子又实在逼得太紧,老爷无奈之下……只能将毒下在了安禄伯世子杯沿上,想了结此事。”

    “你放屁!!”裴二叔直接爆了粗口。

    裴二婶急得不行,好不容易脑子灵光一闪,便连忙开口:“安禄伯世子与平阳侯无冤无仇,为何要对他下手?便是下手,他伯府世子手下何其之多,为何偏生非要我家老爷下毒?还是在自己亲妹妹大婚之日?”

    “夫人您何必……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,平阳侯何等敏锐武艺,寻常人哪里能找到机会伤他杀他?只有亲近不设防才有一线可能,今日大喜之日,没人能想到老爷会在这日下毒,平阳侯防备也会更低,时间和人都是最佳,安禄伯世子不正是看中了这点么?”小厮哭着开口,“至于为何他一定要杀平阳侯……这奴才也不知啊……”

    安禄伯世子为何要杀平阳侯?

    小厮不知,可在场的人精哪会没有猜测。

    一时间,各种隐晦而复杂的视线时不时投向了二皇子。

    二皇子除了眼中隐含悲痛外脸色很是平静,腰背挺直地接受四下打量。

    他这样坦荡,倒叫许多人收回了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