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裴欢颜当真是想要为她脱罪,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。

    她不欠裴欢颜,反而是后者欠她、欠平阳侯府良多,便是戴罪立功,当众供出个解义也抵消不了前头那十三年对她的养恩。

    裴羡若有所思:“甄大哥素来看重亲人,不知他对裴欢颜此举是何想法?”

    “他知道。”想了想,赵瑾说明白了些,“打从一开始,解义的人找裴欢颜时他便知晓,也默认了的,裴欢颜有牢狱之灾,他早便有预料。”

    裴羡点了点头:“原是我多虑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明白得很。”赵瑾道。

    裴羡看出她不想提裴欢颜,从善如流的转移话题:“大皇子吃了亏,怕是不会罢休。”

    “有你父亲在,他翻不出大浪了。”要是连一个废了半截的大皇子都搞不过,裴西岭就真的可以辞官回家了。

    “那解义那边,母亲准备的证据可足够?”

    “只够捶他个诬陷诰命。”

    解义是个老狐狸,把柄藏得的确深——至少比段峙深,且时间也太短,她的人找不出什么有大用的。

    “那该如何——”

    “无所谓。”赵瑾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。

    裴羡愣了片刻,忽然就意会了她未尽之言。

    无所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