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宥娘很想说,老祖宗不是我跟他谈得拢,是他自己在那说个不停。我是真没半点跟他去雅间深谈的想法的。你听我解释啊……

      可惜温宥娘不能说,只能乖乖认罪道:“宥娘受教。”

      六太夫人颔首,“知道便好。虽世家与庶族犹如天隔,咱们温氏也比不得孟氏有底蕴,然而该有的礼节却还是要有,不然如何在这世间立足?”

      温宥娘又应声说是,听了一耳朵子礼节课。

      等回到自己房间,冬梅忙道:“姑娘可是饿了?刚才奴婢已经叫小二准备了点心,这会儿可是要用一些?”

      温宥娘点头,让冬梅打水洗了洗手,才坐在桌边,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点心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  冬梅在一边将洗手的水倒在马桶里,回头来道:“姑娘也真是的,遇见那人客气两下就好了,何必跟他说那么多,平白让夫人骂了一顿。”

      因温宥娘姐弟如今成了六房的子嗣,冬梅对两位温氏的老祖宗的称呼也变了。虽温宥娘姐弟可以不守规矩,然而当下人的却不行。

      温宥娘吃得半饱,这才放下筷子,跟冬梅道:“你可见我跟他说了几句?就他一人在那说。跟嘴里没把门似地。什么都往里外讲。当稀罕我爱听一样!”

      冬梅将装点心的盘子装进盒子里,回道:“怎的就还在江南城呢!”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了,到哪都遇得见孟世子这尊恶神。

      温宥娘随口回:“他不是说怕进京被笑嘛。”

      冬梅把盒子搁在一边,压根儿不信孟世子的说辞,“编的呗。不知道在江南想干什么坏事呢。”

      这话着实污蔑了孟世子,孟世子第二日一早果真来给六太夫人请安了,言语间也十分客气。

      “行景前来还有一事想请老夫人定夺。”孟世子的身子往前倾了倾,一脸问垂之意。

      六太夫人跟孟世子打了半天太极,心里对孟世子也有了点谱,才明白为何昨日温宥娘那一脸异色,因此说得也随意,“世子请直言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