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襄浓道,“方才在廊下竟见一只金丝雀,娘娘如今可是喜欢养雀儿了?”

    苏采女讪笑一声,“底下人孝敬的。”

    伏良人便道,“那臣妾便不得不说一句了,这些底下人呀可真不是东西,好好一只雀儿,非得关在笼子里。关笼子里便也罢了,还要在腿上拴了锁,哪里是人干出来的事儿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便扭头去问起沈襄浓,“沈姐姐,你说是与不是?”

    沈襄浓点点头,“我如今怀着身子,看什么都觉得可可怜怜的,连踩只蚂蚁都觉得犯了杀戒,哪里看得了这个?”

    苏采女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
    合着这是指桑骂槐,说她苏采女不是个东西了。

    不止如此,伏良人还阴阳怪气道,“娘娘还是赶紧取下来放生罢,万一让陛下瞧见,只怕要觉得娘娘不是良善之人......平白惹陛下不悦。”

    苏采女是哑巴吃黄连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    偏偏伏良人又喋喋不休说道,“再说了,若是太子殿下看见,更是不好。这么小的孩子,万一在心里留下阴影,以后可不好收场呢。”

    苏采女一时气急,偏头疼便犯了,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地刺痛,针扎一般,使她连面上的端庄得体也维持不住了。

    墨娘见状赶紧屈膝行礼,“皇后娘娘累了,两位夫人请回吧。”

    打发了伏良人与沈襄浓走,苏采女恨恨道,“她们两个好得跟什么似的,成心来气我,与我作对。”

    墨娘劝道,“良夫人如今拿走了皇后玺绂,襄夫人又快生了,都是不能小瞧的主儿。娘娘虽势单力孤,但与太子殿下互为仰仗,谁都不敢轻看了娘娘。娘娘千万戒骄戒躁,不能急于一时。”

    苏采女卧在凤榻上阖上眸子,由墨娘给她轻缓地揉按着额头,才慢慢缓了过来,问道,“墨娘,你在这宫里有多少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