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道,“朕怎会舍得让你陪葬。”

    “你在朕心里的位置,是谁都取代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,朕在你心里,也是如此么?”

    姜姒怔忪着,他便抬起她的下巴,使她正视自己。

    姜姒浅浅一笑,“陛下是昭时的父亲,自然如此。”

    但他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,“仅仅如此么?”

    许之洐知道这句话的暗意,他也是如此回答苏采女的——你是怀信的母亲。

    就只是怀信的母亲而已。

    那么在她心里,他也只是昭时的父亲而已吗。

    雕着兽纹的食案上牛腩肉鲍脯汤的热气逐渐消散,那烩黑鱼片上的光泽也慢慢流失。

    他松开了她的下巴,她便垂下头去,睫毛轻颤,开口时语气却十分平和,“陛下待阿姒好,是阿姒的福气。但阿姒生来卑贱,不敢奢求太多。”

    尤其不敢奢求平等。

    不奢求,便不会过于失望。

    她抬头笑着望着他,“但陛下需要阿姒的时候,阿姒一直都在。”

    案上几样佳肴已经凉了,他有片刻失神,“你对朕,从无所求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