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之洐放目四望,见伯嬴正独自坐在远处廊下。他是郎中令,穿着银甲自然与寻常禁卫军不同,况且他身形高大,即便远远坐在一处,亦是十分显眼。

    他正低着头看掌心中的小物件儿,不知是什么,在日光下闪闪发着夺目的光。

    许之洐提着酒好奇地走近,那小物件儿是一只琉璃串珠耳坠,通体透蓝的颜色,十分素雅。

    他伸手将耳坠拈在手中,“你拿的是谁的坠子。”

    伯嬴原本神情专注,并未留意到有人靠近。此时掌中的坠子乍然被人拿走,他遽然起身要去夺回,想好好地呵斥一番。

    却见眼前的人竟是许之洐,伯嬴忙正色站直了身子,垂头施礼道,“陛下。”

    许之洐不冷不淡道,“朕问你话。”

    “末将在路上捡的。”

    许之洐笑道,“捡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这琉璃耳坠看起来价值不菲,寻常宫婢婆子佩戴不起,自然是宫中贵人遗失的物件儿。

    若说是捡的,倒也不是没有可能。毕竟宫中禁卫平素巡逻殿宇廊庑,捡到东西倒是十分寻常。

    许之洐笑道,“伯嬴,你与朕同年。今岁也二十有七,该娶妻生子了。”

    伯嬴恍然一怔,他未曾留意自己居然也二十七岁了。

    数月前与他交手的徐安也早都妻妾成群,那时在军中听说徐安都有三个儿子,两个女儿了。